不见旻公三十年,封书寄与泪潺湲。
旧来好事今能否,老去新诗谁与传。
棋局动随寻涧竹,袈裟忆上泛湖船。
闻君话我为官在,头白昏昏只醉眠。
——摘自《国学宝典》之《全唐诗》卷0225
【赏析】
唐肃宗乾元元年(758),杜甫在左拾遗任上,时唐肃宗排挤旧臣,杜甫颇受压抑,虽心忧国家,却无法施展抱负,陷于满腹牢骚无可奈何之中,遂作此诗寄给旧友旻上人。
从诗里我们不仅可以欣赏到赋诗,泛舟,寻涧的快乐场面;还可以了解到青年的杜甫就很会下围棋。据说这个旻上人后来就以善弈而著称。也许青年杜甫可谓豪气干云,追逐时尚,诗词歌赋,琴棋书画,样样在行。那是一种无忧无虑,充满希望与幻想的美妙时光。尔后,他游历南京,听“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”;登天姥,体会“越女天下白,鉴湖五月凉”;荡舟但剡溪,亲近秀丽仙景,贮存万卷诗书。就这样,“快意八九年”,方才“西归到咸阳”。
其实,杜家一脉,不仅有“诗是吾家事”的文化传统,而且更有偏爱围棋的家道修养。他的爷爷杜审言(645-708)在初唐时就是大诗人,大棋迷。他曾在一首诗中自觉不自觉地写到:“弹弦奏节梅风入,对局探钓柏酒传。”(《守岁侍宴应制》)
最妙的是,喜欢围棋,年青时棋力不弱的杜甫,毅然放弃围棋棋艺的天纵之才。也许,他的眼界从纵横十九道的纹枰上升华,扩展,进而关注天下,成为以关注社稷苍生为己任的 “忧国忧民”的诗圣。所以,正是基于他怀着“至君尧舜上,再使风俗淳”的伟大理想抱负,从而也使他与小巧玲珑的木野狐擦肩而过。他力图用他的“惊天地,泣鬼神”的笔,书写伟大的诗歌。围棋终于只能成为交友,休闲的一种娱乐方式。